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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林,长女。8月3日,《瞭望东方周刊》约好在北京某宾馆大堂对她进行 专访。上午9时,邓林一个人准时到达,记者一眼就认出了她。她进来后,也四顾找记者,并拿出手机拨打记者的电话。宾馆服务员过来,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也没有认出她来。邓林与记者找了一张桌子坐下,她点了一壶茶。喜欢摄影的邓林坐下来后的第一句话便问《瞭望东方周刊》摄影记者:小伙子,你用的是什么相机? 邓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,态度平和、坦诚,对细节的记忆很清晰,谈起时,好像她父亲还活着。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:8月22日,是很不平常的日子,是诞辰100周年, 很多人都在纪念他,你们全家怎么纪念? 邓林:每一年,我们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节日,那就是我父亲的生日,全家人都会凑在一起,搞个大团聚,一般不请客人,这一天往往是一年中最高兴的一天. 今年是父亲诞辰100年,他的改革开放政策给全中国人民带来了春天和希望。老百姓纪念他,同时,他也是我们亲爱的父亲,我们怀念他,也纪念他。 今年8月22日,全家还会搞一个聚会,当天晚上,中国爱乐乐团的秋季音乐会开始,音乐会是专门为纪念我父亲诞辰提前行的。曲目都是我们家里人选的,由于要听音乐会,全家聚会的时间会短一点。此外,国家也会有一些活动,我们也会参加.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:我看了你在央视的节目中,有一句话,我印象特别深,您说,从来就没有走上神坛,也就不需要走下神坛。 其实,我们全家都有这个概念:是人,不是神,他对我们来说是普通的父亲,又不是普通的父亲,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,他站在自己的高度,做丁在这个高度上应当做的事,做了对国家和民族有益的事情,这就是他的伟大之处。 邓林:他出来工作时说,我是员就要出来工作。其实,他很实在,他经常说,我也犯过错误,主席犯的错误,也有我的一份,他不是高姿态,他真的从内心中就是那么想.他承认自己有错误,就接近真理了,他不回避这么多东西,他对自己的理想是非常坚定的,该斗争的时候斗争,该韬光养晦的时候韬光养晦。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:这一点,许多人都有同感,他特别能忍,也就是那种韧劲儿。 邓林:他特别能忍,绝对忍得住,该 说的话,他一定要说,不该说的,绝对不 会说,我们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,他在家不议政,不谈工作,从不谈,如果我们说什么,他就听着,听得不对处,就说你们不懂。 瞭望东方周刊》:看的资料,感觉他是一个领导者,又是一个父亲和丈夫,他享受了一个父亲和丈夫所应有的快乐,尤其是非常危难的时候。 邓林:这个家庭对他最大的支持,是他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后院起火,文革时期,我们几个子女两次被从父母身边强行拉开,当时的感觉是生离死别!但是全家一个心眼儿地想团聚,想办法也要团聚。我们爱他,他也爱我们,我们用亲情帮助他度过困难。晚年时期,孙子辈的人和他在一起,他看到这一些孩子,也像普通的爷爷一样开心,可以说,他的晚年也是快乐的。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:提起家庭,感觉你父母的感情是非常深的,应该是伟大的爱情。 邓林:他们的爱情确实很伟大,是非常完美和统一的结合,我妈妈对我爸爸非常信任,即使在十分艰难的条件下,母亲从来就没想到过会离开爸爸,从来没有,更不会划清界限,尽管他们性格差异极大。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:都说你们家庭的氛围特别好,我有时就想,他这样一个政治家好像在家里面也是很严肃的。 邓林:我们家是一个非常民主的家庭,遇到什么样的事情,大家就一起商量,即使我父亲去世以后也是这样,我们给中央写信,也是家里人商量的结果,大家意见非常统一,我妈妈说,给中央提建议只能低于中央,不能高于中央。 别人到我们家都会觉得氛围特别好,家里非常民主,子女该入党了,该干什么,不该干什么,婚姻、学习等问题都是自己拿主意,父亲从来不强加于人。 全家人都爱围在饭桌旁聊天,饭桌简直是信息交流中心,天南海北,天文、地理、社会、民生,正确的可以说,错误的也能说,也说国家大事,如果他不满意了,他还会用浓浓的四川口音说,你们不懂。 包括骨灰如何正确地处理,也可以在饭桌上谈,我们家不在乎,我爸爸自己说了,骨灰怎么办?扔到马桶里,冲了算了,我们说,那太不尊重,最后,按照他的心愿,他生前喜欢在海里游泳,去世后,他的骨灰就撒人大海了。 邓林:没有,他从来就没打骂过孩子,如果我们淘气、打架了,他最多就是说,“你们出去打。” 小事上他不管,大事上他很重视,比如学习机会的问题,他重视我们家的孩子的教育,文革中,我们家5个孩子,3个大的读了大学,但是两个小的都是中学毕业。那时候,父亲已被打倒,但他还是尽一切可能帮助孩子,他给毛主席写信,希望子女能上学,主席后来批了,才读了大学。 《暸望东方周刊》:他教育子女的方式,对你们邓家人教育下一代是不是有影响? 邓林:有影响,我对我的孩子的要求也是这样,我们并不是那种望子成龙,一定要他们怎么样,是从心里就没这个概念,我要的是他们可以自食其力,必须学一门学问,我们还要求孩子要有良好的品质,我们不祈望他们发多少财,做多大的官。 我们家庭经过。我们这个年纪也充分地认识到,一个人,他的钱能够大大减少,他的职位能够更好的降低,但是他的知识,他的品质,他的精神,永远都不可能被打倒,不会被拿走,谁也打不倒,谁也拿不走。 《暸望东方周刊》:作为邓家的子女,压力是不是特别大,而且社会上有一些传言,你们是否也很反感? 邓林:改革开放初期,社会上有些传言,包括对的子女,说他们在外面怎么样怎么样了,父亲就说,我们仍旧是要自律,事先还是要打招呼。我父亲对孩子很民主,但一定不是放任,他非常严肃地把我们召集在一起,我现在还记得,当时真的是非常严肃,很少有这么严肃过。 他说,我们家的孩子还是应当为祖国、为人民做一些事情,要守法,要谨慎,名不要出得太大,要夹着尾巴做人。 邓林:对,原线个字的著名讲话,沉着应付、韬光养晦、绝不当头、有所作为,其实他对我们子女也是这么要求的,他说孙子辈的,没有大出息,也要有中出息、小出息,其实,就是要做一个有用的人。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:名人之后嘛,人家都看着你们,你们有一点点问题,都会被放大,甚至被曲解。 邓林:名人之后,确实有压力,社会上也不了解,也好奇,作为这个家庭的成员,老百姓对我们有天然的兴趣,当然也会伴随着误解。 《暸望东方周刊》:你们的成功,包括你绘画的成功也有一定可能会被认为是你父亲的影响,你们毕竟是的子女,他的高位就没有给你们的成功带来什么? 邓林:作为邓家的子女,有时也很委屈,社会上有些好的东西往你身上加,有些坏的东西也往你的身上加,其实,很可能都不是我们的。 还有,就是你说的业务问题,有的说,邓林业务出色,是因为有一个好爸爸,我也很委屈。 至于说父亲对我们的事业有没影响,我想,肯定会有,比如,我们都会很自觉,就是绝不能给他添麻烦,要夹着尾巴做人,不要因自己的行为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,因为你是的孩子呀,这是历史交给我们的任务。 我的父母一生曲折,对我们是有影响的.可以让我学习他的气质和品质,比如,对人生的看法,我们家的孩子可能就会深刻些,比如对我绘画的影响,可能就会使我的画有非常的气度,这种气度是因为你生活在的家庭里,你遭受过特别的苦难,经历过特别的年代,这些影响是对气质和品质的影响,反过来又对你的业务造成影响。 我在香港的时候也有人问这样的一个问题,我说,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双手,打造我自己的天地,我尽量这样做,能做到多少就做到多少。邓家孩子如果有成功的,我想,也是借助我们的父母给我们大家带来的这些品质。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:邓家的孩子从政的不多,其实,如果你们从政,以的影响,太容易了,为什么没多少人从政呢? 邓林:我刚才说了,他教育子女就是那种方式,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这样,他不恋权,他出来工作,他说可以有两种选择:一个是做官,一个是做点工作。他还说,我想,既然是员,就不能只做官,不能有私心杂念,不能有别的选择。这是他的真实想法,他就是这样想的。 他对子女也不是要求他们做大官,出大名,他觉得,子女只要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就很难得了。